2007年8月4日 星期六

漸遠的歲月,不變的校園

童年繁華喧天的歲月,在我們從小學畢業起踅音漸遠。昨日一入十年來未曾仔細回顧的小學校園,舊式白灰水泥建築上的斑駁褪色無上磚外牆,第一眼印象就告訴我「我的小學母校十年來幾乎沒變」。


在一樓教室走廊往教室內部望去,未開燈的陰暗照明中仍透出了與十年前依稀相同的色調。這是在唯有任何建物位置毫無變動下才能在以自然光照射下襯托出來的舊式光影氛圍。走在水泥地上手摸著佈滿碎石的水泥牆柱、看著牆上與走廊水泥手把上那舊式的小塊方形白瓷磚、司令台後方的牆壁上依然有著遠早於我就讀時期就寫上的油漆標語字體。一趟所見之校園氣氛、觸感與我十年前至今僅殘存的印象幾乎相同,甚至包括了味道--教室與舊式建物的氣味,還有彰顯小學生打掃不力的廁所臭味。唯有喧鬧稚趣不復存在。


在畢業後的十年,每當我經過校門口時所望見的就是操場遠方拉起了鐵皮圍籬,校門另側所新建地下停車場。今日一探那處曾經是畢業紀念冊上全班排坐在階梯上合照的場所,過去小學生下課時間在此歡樂喧嘩的花園階梯涼亭不見了。若這等景色出現在中學校園,想必不會像是國小生一樣拿來作為打鬧追逐之用。


停車場的建置(暨校園用地的減縮)見證了近年台灣社會少子化並轉求小班教學以求素質之轉變。我的小學母校即台北縣永和市秀朗國小,曾以一萬兩千坪的幅員容納超過一萬名學生而有「全世界最大的小學」之稱號。這所小學的每節下課時分人數與喧鬧聲響,記錄了台灣社會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少子化尚未衝擊社會與教育體系的時期。那時殊不可盼小班教學的概念,又或者是根本無此訴求。今日於秀朗國小的網頁上寫著「世界最大的國民小學,同時也創造了大而不亂、美而精緻的美名。」究竟是否溢美,我已不復可加以驗證。童年的歡樂生活總是在無法對所見事物辨析客觀價值下流逝。


藍天下的操場幅員依舊廣闊,遠方聳立公寓式建築物就如同我十年前從司令台前跑道望去的一樣是那些建物那種高度。今日的秀朗國小已不再有六個年級兩百餘班的規模動則在這裡進行朝會了吧?現在秀朗國小的學生,也許不知道哥哥姊姊學長學姊們曾在同樣的場所存在著,步出那些時至今日也許會讓家長嘆道「秀朗國小環境老舊」(也許家長中的老爸還會說:不錯呀,很古樸)的教室與走廊,於每節下課與放學時聽著整棟樓以至整個校園吵鬧聲度過六年童趣的時代吧?

今回的重歷無探訪故人與師長,亦無同學伴遊之。唯有在最個人的回顧下才可進行最個人的思緒回溯:聯繫了長年以來停留於腦海中卻久未想起的悠久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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